厌城

今天天气很好,适合去死

【毕淳】海底星芒

架空/HE/OOC/基本上是毕视角

南方人写得很痛苦,记错了时间以为15号是周二最后在16号疯狂爆肝更痛苦

因为写得很仓促脑洞是周一临时开的可能会有bug,欢迎李涛

 

 

 

1

 

毕雯珺谨慎地推开了天台的门,风吹得铁锈有些落到了他的脸上,毕雯珺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往前走了几步,发现天台好像并没有人。

 

松手以后失去了助力铁门很快就被风吹上了,“砰”地一声把毕雯珺吓了一跳,结果听到附近有人在笑,这回他没被吓到,毕雯珺有些恼地看向那个方向,却发现是一个不认识的男生。

 

“啊、对不起,不是故意要笑你的。”

 

男生一头棕色柔软的发被风吹得有些乱,细长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跟着弯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柔软又可爱。背后的飞机云在钴蓝色的天空上留下痕迹,他又听见男生的声音,带着掩不住的笑意和初秋干燥的风,在问他:“诶,你怎么会来这里,这里平时不会有人来的。”

 

可能是刚刚被吓到,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毕雯珺觉得自己的心跳快要跳出胸腔,缓了一会平静下来以后却有点丧气。说到为什么会在这里,说出来还是有点不好意思,高二年级的毕雯珺理所应当地出现在社团招新活动上,后知后觉发现因为自己脸的原因,羽毛球社的报名单比别的社团多,有人看不顺眼找麻烦也成了理所应当的事情。

 

想来也是很无奈,毕雯珺省略掉一些有的没的挑挑拣拣和面前的男生说了一下,他本来也不想来这,可是如果能说得清楚可以免除后患的话,还是硬着头皮上来了。

 

男生听他说话听得很专注,毕雯珺不小心对上男生认真的视线后有点不好意思地看向了别的地方,两人隔了一点距离在天台上坐着,男生看着毕雯珺:“那你以后做我小弟吧,我罩着你,看谁敢欺负你!”

 

“噗,你在说什么,你谁啊做我大哥。”面前的男生明明一副好欺负的软糯模样却张牙舞爪地扬言要做自己大哥的样子逗笑了毕雯珺。

 

“这里可是我的秘密基地,我的地盘我做主,你来了到现在我都还没让你交过路费呢,加上保护费一起吧,今天开始我就是你大哥了,要是有人敢欺负你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毕雯珺看着男生一副嘚瑟的样子就好笑,心情也跟着放松了不少,随意配合着男生敷衍了过去。

 

“走吧,太阳都快下山了,那个学长今天是不会来的了。”

 

毕雯珺被男生拉了一把抱着书包跟着走了几步好奇地问:“为什么啊。”

 

“因为我消息灵通知道这个学校的所有事情啊,校草同学毕雯珺。”

 

“诶......?你知道我?”

 

男生推着毕雯珺往楼下走,没管毕雯珺的问题,刚下到四楼,男生却停住了脚步,毕雯珺因为惯性往下了半层,回头不解地看着停住半层之上的男生:“怎么了。”

 

“啊、我的包忘了拿,你先走吧,我家里人来接我,”男生看着毕雯珺,犹豫着补充了一句:“对了,我叫黄新淳。”

 

 

两人道别以后毕雯珺单肩背着包往校门口走,却在校门口遇到了和同学们打打闹闹的学长,学长也看到了他,四目交接的一瞬间毕雯珺从学长的眼睛里读出了厌恶、不解和一丝别的类似恐惧的情绪,但是很快又被学长掩饰下去。

 

“你怎么在这?”学长惊疑不定地盯着毕雯珺的脸,可毕雯珺脸上并没有过激的情绪出现,面对对方这种类似恶人先告状的行为毕雯珺有点无语,冷着脸嘴抿成一条线看了下时间:“现在都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学长都该上晚自修了,那我也该回家了吧。”

 

毕雯珺个子很高,学长一米七多的个子并不占优势,加上他悄悄挺直了背,视线往下看着学长,感受到压力的学长瞬间被惹毛了,扯了把毕雯珺的衣领,立刻被其他同学架开,门口的保安看到这边有动静也警戒了起来。

 

“哈哈,是哦,不好意思,忘了今天约了你了,那我们下次再约,回去路、上、小、心、啊。”

 

面对学长的挑衅毕雯珺只是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衣领,风轻云淡地回了句会注意的,迈开长腿就走了过去。

 

 

2

 

“哎,你去哪。”

 

毕雯珺维持着被朱正廷拉着手臂的姿势回过头,一脸理所当然地回答:“午休啊?”

 

“去哪午休这么神秘,每天下课第一个往外跑,打铃了才回来,饭堂也没见到你,怎么,哪个学妹还给你带爱心便当吗?”朱正廷说到兴头上还捶了毕雯珺的手臂一下,闻言毕雯珺嘴角抽了抽,就黄新淳那样,还学妹,还爱心便当,不敢想不敢想。

 

“你猜吧——我先走了,不然等会高三拖堂结束楼道堵着。”趁着朱正廷不注意,毕雯珺一个跨步从教室里逃了出去,留下朱正廷的怒吼在走廊里回响。

 

今天的天气依旧很好,天空很蓝很高看起来好远,毕雯珺拿着刚从自动贩卖机里买回来的两瓶冰可乐偷偷靠近毫无防备的黄新淳,冒着冰冷水汽的塑料瓶贴上温热干燥的皮肤的时候黄新淳还是被吓了一跳,然后回头看着187的大个子恶作剧成功笑得像只偷到小鱼干的大猫,嘴角翘起可爱的弧度,脸颊上凹出梨涡。

 

头顶的阳光好晃眼,刺得眼睛看不真切,可是毕雯珺真好看。

 

不过那又怎么样?黄新淳接过可乐对着毕雯珺翻了个白眼:“干嘛呢这么对你大哥,找死啊。”

 

“可乐还我。”

“唉、珺哥。”

 

毕雯珺拆了三明治的包装,刺啦刺啦的声音让陷入沉默的两人之间并不尴尬,甚至有点午后的小惬意。过了一开始的那个认生的时期,毕雯珺开始话多了起来,絮絮叨叨地说着很多,黄新淳会听也会搭话,他还笑毕雯珺说一开始以为他是特别高冷的人呢,意外的是话多得不行,还总是碎碎念,吐槽快狠准,要是学妹知道了不得心碎,他们的高冷校草其实是个毒舌话痨。

 

“那最好了,”毕雯珺把塑料纸揉成一团捏在手心:“不然麻烦死了。”

 

塑料瓶身上的水汽凝结成珠往下滑,洇湿了地面形成了一小块深色的痕迹,黄新淳看着毕雯珺盯着那块痕迹突然闷闷不乐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干嘛呀,还被欺负呢,来告诉大哥,大哥说了不会让你受欺负的。”

 

毕雯珺想起之前朱正廷也提醒过他要他小心一点,可是这么多天过来除了走在路上的时候偶尔会被侧目指指点点,还没遇到有人对他做什么的,不过每天活得像是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也让人难受。

 

“那倒没有,而且再说了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能比我好到哪里去。”毕雯珺勾了勾嘴角,除去朱正廷,黄新淳可以算得上是他为数不多的好友了,班里和社团的同学了解他,知道他为人的也对他挺友善的,可到底没有玩得多好。

 

而且呆在黄新淳身边,是毕雯珺觉得最轻松的时候,不用去照顾别人,也没有莫名的恶意和不擅长应对的过度爱意。

 

“唉你有听说过高三闹鬼还是怎么的吗。”

“怎么了,你害怕啊?”

“......”

“怂什么,是男人就给他干下去!嗯,我听一个玩得好的学长这么说的。”

 

风拂过两人之间,校服衬衫的衣摆被吹起来,又落下。

 

“还好,就是听说是有人恶作剧,但是一直没抓到是谁干的,就说是闹鬼了。”

 

黄新淳看着在猛灌可乐的毕雯珺一小会,突然问了句:“那万一真的是闹鬼了,你害怕吗。”

 

感受到黄新淳的视线,毕雯珺也回过头看着他,但是黄新淳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仿佛只是真的好奇,毕雯珺怕不怕鬼这个问题。

 

“还、还好吧,没见过,不知道,可能会害怕吧,可是我要是见到了害怕有用吗。”

“那你每天照镜子不就怕死了,胆小鬼——”

 

黄新淳话还没说完就被毕雯珺掐住了后颈一个劲地晃,直到黄新淳认错了才放过他。

 

“行了,珺哥,我错了,您老人家快点去上课吧,我要继续休息了。”

 

说到这个就来气,黄新淳是美术生,毕雯珺是音乐生,同是艺术生,黄新淳却借口去画室每天翘课,而毕雯珺这种老实人则每天安安静静上课规规矩矩做人,黄新淳时不时总爱刺激他,在毕雯珺扬起拳头装作要揍他的时候则赶紧补救:“因为你优秀啊校草大人!成绩好!身高高!长的帅!”还有一次黄新淳凑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角看了一会,在毕雯珺脸红之前笑眯眯地退了回去:

 

“你还有泪痣,真好看。”

 

毕雯珺别过了脑袋不去看黄新淳,手下意识地摸着脖子:其实你的鼻尖也有痣,你笑起来也特别好看。

 

 

3

 

果不其然上课铃声很快就打破了校园的寂静,毕雯珺拍了拍黄新淳的肩膀算是道别,在毕雯珺拉开天台那锈迹斑斑的铁门的时候,身后模模糊糊地传来黄新淳的声音。

 

“毕雯珺,和你待在一起真好,因为我也很久没有和谁说这么多话了。”

 

毕雯珺有点茫然地回头,黄新淳还是那样笑着,像是春天和煦的阳光,他傻傻地问了句为什么,那边黄新淳像是思考了一会才回答道:

 

“因为在画室很无聊,大家都在安静画画不去打扰别的人,我也很久不去上课了,可能老师和同学也不太记得还有我这个人吧。”

“所以我很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时间。”

 

他说得很认真,像是在念情诗,毕雯珺有点不好意思,匆匆地说了句我也是然后逃似的离开了天台。

 

悠长的上课铃结束掉最后一个尾音的时候毕雯珺因为高三上体育课的学生而堵在楼梯上。还是上学期伊始,学校还没丧心病狂到把高三的所有能摸鱼的课都停掉,一周里难得的体育课让憋得慌的学生们疯狂,换了体育服就往操场跑。在拥挤的人流中毕雯珺看到了之前找自己麻烦的学长也在里面,两人远远地对视了一眼,那个学长立刻厌恶地撇开了头不再看毕雯珺。

 

毕雯珺早就习惯了这种待遇,已经能心平气和地无视了,倒是刚刚黄新淳那仿佛表白一样的话更让他内心不平静,最终还是在朱正廷审视的目光中红着耳尖溜进了教室。

 

 

就这样心不在焉地等到了下午放学,毕雯珺正在收拾书包,却被门口一阵骚动吸引了注意力。一抬头就看到了中午才见过的熟悉面孔,脸色顿时冷了三分。

 

学长带着几个人浩浩荡荡地走到他的面前,把一块看起来还是衣服的破布甩到毕雯珺的身上,毕雯珺没有碰,任由那件“衣服”随着重力掉在了地上。

 

“说吧是不是你干的,今天的包括之前的,中午我们几个上课的时候可是看到你从楼上下来了,你一个高二的,天台又是一直锁着的,没事跑那么高的楼层是要干嘛?”

 

察觉到事态不对的朱正廷迅速走到两人之间挡在毕雯珺身前:“学长,没有证据就在这里血口喷人不好吧,你说你看到雯珺从楼上下来就咬定是雯珺做的,那我凭着这么长时间和雯珺的相处认定他不是会这么做的人也可以吧。”

 

学长上下打量了一番朱正廷,然后很是不屑地说到:“你算老几在这里替他说话,我们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那他怎么证明他没有做呢,哼,早就觉得这小子不简单看他不顺眼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这运动服也是他剪坏的吧......”

 

毕雯珺捏紧了拳头又松开,淡淡地打断了学长的话:“学长,你说天台是一直锁着的,那之前为什么约我去天台见面呢。如果是锁着的那那次见面就是毫无意义的,也怪不得你会爽约了,而且我今天只是在天台上见我的朋友而已。”

 

“你......”学长还想争辩点什么,门口却突然响起水瓶敲击门板的响声,还伴随着一道漫不经心的略有拖沓的声音:“朱正廷你到底走不走,你不走我们就先走了。”

 

所有人循着声源望过去,看到两个脸还显得很稚气的男生,一脸无聊地看着这场闹剧,满脸写着不耐烦。

 

毕雯珺看了眼朱正廷,听见几个学长一脸戒备地低语了几句什么,又看向门口的两个男生,他大概还是知道这两个人的身份的:朱正廷从小一起玩到大的范丞丞和黄明昊,家里有权有势,本应该读贵族学校的,黄明昊却不管家里人反对闹着要来念这所普高,入学第一天两人来他们班级找人,朱正廷一脸意外地看着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两人脸上是担心和惊喜,倒是黄明昊却一脸无所谓地笑着说:“因为哥哥在这里啊。”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堵住了教室门口和走廊,两个女生带着教导主任拨开了人群闯了进来,学长最先反应过来当着众人的面大声说道:“老师,我们班有人的运动服被剪坏了害我们班同学上课没有衣服换,我怀疑是毕雯珺做的,我们中午上课的时候看到他从楼上下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毕雯珺身上让他倍感煎熬,可是说出口的话依旧不紧不慢的:“我没有,”他迎着教导主任怀疑的视线,再次重复了一遍:“我真的没有,我中午和别人一起呆在天台上,他可以作证。”

 

在场所有人皆是一愣,教导主任推了推老花镜定定地看着毕雯珺:“天台是上锁的,每天都有保安会去检查,你是怎么能打开天台的门的,和你一起的那个学生又是谁。”

 

“黄新淳。”

 

教导主任听到以后一改原本冷静自持的样子,不假思索地对毕雯珺厉声道:“怎么可能,我们学校没有这个人。”

 

“等等,主任你怎么能迅速确定我们学校没有这个叫做黄新淳的人呢,否定得太快了吧,而且说不定是有这么个人的存在但是编了个假的名字骗了毕雯珺......学长呢,雯珺学长,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啊?”黄明昊适时地出声提醒,打断了原本洋洋得意想要开口的学长,目光倒是满怀探究地看向毕雯珺。

 

“等等,你们全部人,来我办公室说。无关人员全部给我散开,放学的赶紧回家,要晚修的回到自己班上。”教导主任强硬地说完便迅速往外走,学长从鼻腔里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也跟着离开了,朱正廷迅速收好书包拉着毕雯珺要走,还不忘回头嘱咐范丞丞和黄明昊先回去,却被范丞丞拒绝了。

 

“学长你告诉我那个人的长相吧,我们的教学楼在对面,说不定中午有人看到了也不一定,我们帮你找。”黄明昊一边说着,旁边范丞丞已经拿出手机开始发消息了。

 

毕雯珺觉得黄明昊说的不无道理,开始回忆起黄新淳的样貌:“棕色头发,脸很尖,眼睛细长,鼻尖有痣,高而且很瘦。美术生,名字是黄昏的黄,新华的新,淳朴的淳”

 

黄明昊一瞬不瞬地盯着毕雯珺好一会,直盯得毕雯珺有点毛骨悚然,才被朱正廷和范丞丞分开了两人:“走吧,先去教导主任那里,我们帮忙找人。”

 

 

4

 

办公室里气压很低,四人沉默地走了进去,看到学长一脸耀武扬威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剪烂了的运动服碎布摊开放在桌面格外的刺眼,众人还没开口,倒是学长先补了一句:“你有什么要解释的说吧,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呵。”

 

朱正廷剜了学长一眼,把毕雯珺推到教导主任面前,还顺势轻轻拍了下他的背示意他挺直。

 

“我没什么好解释的,事情就是我说的那样,天台没有锁,我中午一直和黄新淳呆在一起,我们可以互相作证对方没有这么做,每次都是他比我先到天台,在我离开以后才离开。”

“而且说不定是黄新淳同学有钥匙呢。”

“还有,这件衣服是新的,学长也说了因为衣服被剪了所以上体育课没有衣服换,那雯珺学长和这位学长在上体育课铃声响起的时候在楼梯间相遇,黄新淳学长是在雯珺学长离开以后还呆在天台,虽然无人作证,可也已经错过了犯案的时间了。”

 

学长被几人反驳得一时哑口无言,教导主任探究的目光扫过所有人的脸上,范丞丞拿着自己和黄明昊的手机一直在刷消息,毫不在意教导主任的视线。在同学的提醒下,学长面目狰狞地争辩道:“那中午放学和午休的时间呢,那么长的时间,怎么会知道是不是你和那个黄新淳互相包庇!”

 

范丞丞头都没抬,瞥了一眼学长,把自己的手机在手上翻了个花揣回口袋里,伸手捏了捏黄明昊的手腕让他把紧握的拳头松开:“那我这里有证据证明毕雯珺......学长,今天整个午休都呆在天台呢。”

 

听见范丞丞的话,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班里有女生看到了他在天台,从12:03分开始录的视频,一直到上课铃响为止,这个角度看不到黄新淳学长,但是全程可以证明毕雯珺学长在天台而且和他人对话互动的样子。那三分钟,我看高三还没来得及下课吧,难道雯珺学长和新淳学长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剪了你们的运动服不成。”

 

朱正廷手快先接了过去,毕雯珺也好奇地看着屏幕,朱正廷迅速地拉了一下进度条,确实画面上一直都有毕雯珺的身影。

 

“......不愧是校草。”

 

面对朱正廷的话毕雯珺下意识摸了摸脖子,虽然这个视频证明了他的清白,可毕竟被盗摄,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梗在心头,而且因为他和黄新淳并不是挨着坐,画面上全程没有看到黄新淳。

 

老师接过手机拉进度条大致看完以后只是淡淡地对四人说别的不要管,也嘱咐毕雯珺不要再上天台,会叫人来换锁,然后便让四人离开了办公室。

 

出了办公室,黄明昊倒是突然来劲了说趁现在还没人去换锁,我们去碰碰运气看看那个学长在不在吧。本来朱正廷和毕雯珺兴致缺缺的样子,但是范丞丞却拉着黄明昊的手往天台的方向跑,于是两人不得不跟着往楼上走。

 

停在天台门口的时候四人还不是一般的紧张,随着“吱呀——”一声,西晒和风还有掉落的铁锈如期而至,毕雯珺恍惚想起第一次来这里的那天,也是第一次遇见黄新淳的那天。

 

其他三人绕着天台走了一圈,黄新淳不在,毕雯珺没去管他们,倒是自己找回自己平时爱坐着的位置坐下看着夕阳一点点落下。

 

黄新淳是一个让人感到轻松和温暖的存在,也很会照顾人,虽然总是开着玩笑说要当自己的大哥罩着自己,可是毕雯珺也没有当真过。平时在学校里除了班里和社团的人比较熟悉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以外,他收到的更多的是无端的恶意和让人不知所措的爱意。

 

黄新淳是少数不对他抱有偏见的陌生人,并且迅速和他成为了可以打闹的朋友。他和别的人不同,以一种让人愉快的姿态闯进他的生活。

 

毕雯珺拿出了耳机,播放列表还是中午和黄新淳共享耳机时候听的歌。他的歌单很杂,什么都有,偶尔随机到抒情歌,毕雯珺会跟着轻轻哼唱几句,然后黄新淳在旁边很是期待地看着他,那眼神过于专注过于热烈,看多了毕雯珺觉得不好意思,听歌的时候也不跟着唱了,黄新淳还嚷嚷着抱怨好可惜。

 

要不下次还是唱给他听吧。

 

 

5

 

下周周会的时候那个学长当着全校的面念了道歉信,毕雯珺混在人群之中发着呆,对于这个结果没什么特别表示。后来天台果然换了锁没人能再进去,自从那天以后毕雯珺也没再见到黄新淳,倒是黄明昊偶尔会和范丞丞来问毕雯珺有没有见到黄新淳,在毕雯珺说没有以后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示,只是说自己在班里也没见过天台上有人。

 

偶尔经过别的班级,毕雯珺还是会留意一下有没有那个高高瘦瘦的男孩的身影,可是就像黄新淳自己说的那样,不经常在学校上课,问了几个同学也说班里没有这个人,久了毕雯珺心里像是缺了一块也开始好奇黄新淳究竟去哪了。

 

“你知道吗,当客观上的所有证据都消失的话,时间一长,主观上的印象会出现错乱......”

“你到底想说什么。”毕雯珺适时地打断了黄明昊不着调的话,黄明昊笑得狡黠:“就是说,你现在没有任何客观证据证明黄新淳这个人是存在的,我们问了老师同学这么多天在各个班级里也看过了,还是找不到人,整个学校仿佛只有你才见过他,那么我们是不是也可以怀疑,是因为学长你那段时间被排挤孤立所以幻想出一个人作为你的好朋友在陪你?”

 

黄明昊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留一点情面,看着毕雯珺眼睛的双眼也十分冰冷,让毕雯珺一时噎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黄明昊!你怎么说话的。”

“Justin.”

 

黄明昊耸了耸肩,倒是认真地对着毕雯珺道了歉,然后和范丞丞一起离开了高二的教室。

 

“抱歉,他平时不这样。”

 

面对朱正廷一脸歉意的样子毕雯珺也只是摇了摇头说自己没事。黄明昊说的不无道理,而毕雯珺也没有想多,他不认为黄新淳是幻想出来的存在,干脆不再纠结于黄新淳的去向。

 

 

6

 

再一次见到黄新淳的时候已经是11月,毕雯珺在偶然路过四楼的美术室的时候看到了里面有人,直觉让他鬼使神差下他拧动了门把。

 

美术室的窗户开着,白色的窗帘随着开门的气流被带了起来——

“像是新娘的头纱一样”

 

毕雯珺脑海里一闪而过的这句话,下一刻里面的人听到门口的动静,抬起头和毕雯珺对视,毕雯珺看到黄新淳对他温柔地笑了,眼睛依旧弯起好看的弧度,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你去哪了,我好久没见到你。”

 

毕雯珺谨慎地,一步一步朝倚着桌子的黄新淳靠近,直到窗帘落在黄新淳身上被黄新淳拨了下来,毕雯珺帮忙把窗帘束好,这期间两人的手无意间碰到一起,温热的,干燥的肌肤相触,让毕雯珺安心不少。

 

“我回画室画画了,好久没回来啦,怎么,你想我了?对了天台换了锁,我进不去了,刚好这里没什么人,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啊。”黄新淳笑着,坐在课桌上,纤细的腿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看着毕雯珺。

 

“我只是刚好路过看到里面有人,就想看看是谁。”

 

面对毕雯珺冷淡的样子黄新淳也不恼,本来毕雯珺就是这样的人,不熟的时候话不多,熟悉了就会一直说很多话根本停不下来,现在估计是因为自己的突然消失闹别扭呢。

 

“噢,那我们还挺有默契的,我一回到学校就被你找到了。”

 

看着黄新淳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毕雯珺就有点郁闷,忍不住开口道:“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话一出口毕雯珺就后悔了,这话听起来太奇怪,可是说都说出来了,也被黄新淳听到了,又不是微信聊天还带撤回的,毕雯珺干脆梗着脖子不看黄新淳,一直盯着地板上的颜料迹不作声。

 

“啊......那你要听什么?”黄新淳在口袋里翻翻找找,然后拿出自己的学生证:“喏,你看,是我吧。”

 

毕雯珺看了一眼,确实姓名和照片是本人没错,可是更多的信息就被黄新淳捏着校卡的手指挡住了。

 

“你到底在几班啊。”

“我也不是经常在学校,这个也无所谓吧,你来了也找不到我的。”黄新淳把校卡收了回去,抓住了毕雯珺的手轻轻地捏了一下:“我不是在这里吗,你记得我就行了。”

 

说完黄新淳松开了手,却被毕雯珺用力抓住了手腕:“那你画张画给我吧,相反,你想听我唱什么歌,我唱给你听。”

 

毕雯珺抓得太急,黄新淳被拉了一把往毕雯珺的方向倾,距离无限被拉近,毕雯珺看着黄新淳鼻尖的痣惊觉自己做了什么,赶紧放开了黄新淳的手。

 

“嗯......那我给你找找有没有颜料之类的......我想听你唱现在播放列表随机的第16首歌。”黄新淳看着毕雯珺有点慌张的样子憋住了想要笑的冲动,跳下课桌开始找作画工具。

 

自从高一的教学楼修了新的美术室以后四楼的美术室常年无人问津,黄新淳在柜子里翻了好久才找到了有点折痕的画纸和几支还能用的笔。尘封已久的颜料只剩下蓝色和黄色没有硬掉,黄新淳要毕雯珺在画室等他一会便抱着水桶和调色盘走向洗手间。

 

毕雯珺坐在桌子的另一边,快速滑动着播放器。随机播放的第十六首,万一是rap的话他就悄悄换成别的抒情歌。这么打定主意以后,毕雯珺停在第十六首歌的页面上等着黄新淳回来。

 

 

7

 

黄新淳提着水桶回来坐在毕雯珺对面的时候两人之间的氛围多少有点微妙。黄新淳偷偷瞥了一眼在找歌的毕雯珺,发现这人只是在两首歌之间不断划来划去,看出对方同样的紧张干脆也不戳穿,留了一部分桌子给毕雯珺,然后调好色强装镇定地开始画了起来。

 

毕雯珺摸了摸脖子,干脆把音乐开了公放当作伴奏,前奏钢琴声渐入的时候,黄新淳看了一眼毕雯珺,又迅速垂下了视线。

 

“幸福搭配悲伤

痛是在我心交叉

挫折的眼泪不能测试爱的重量”

 

“别把我心也带走

去跟随

每一次和你分开

深深的被你打败

每一次放弃你的温柔

痛苦难以释怀”

 

“每一次和你分开

每一次kiss you goodbye

爱情的滋味此刻我终于最明白”

 

黄新淳觉得自己的耳朵都红了,可是脸上还是强装镇定,他一直低头看着画纸上铺满的蓝色,他知道毕雯珺也在看他,或者看画,可是黄新淳不敢去确认,毕雯珺看人的时候,如果不是冷着脸就会变得柔软,黄新淳怕自己会陷进去。

 

毕雯珺唱完了,黄新淳才刚开始画没多久,毕雯珺干脆趴到桌子上盯着黄新淳落笔,大片的蓝色一层一层叠上去,毕雯珺看得有点困,把自己的手机插上耳机,分了一边耳机给黄新淳。

 

“你要是困要不要睡一会,我可能要画半个多小时。”

 

毕雯珺虽然摇头说自己不困,可是趴在桌子上没多久就睡着了,黄新淳看着毕雯珺毫无防备的睡颜,忍不住越过桌子凑近了他。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了一小片阴影,泪痣安静地点缀在眼角,黄新淳的注意力总是被那颗小小的泪痣吸引过去,忍不住偷偷多看了会,等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些什么的时候红着脸慌忙退了回来。

 

蓝色的底色上开始绘上了细碎的星屑,黄新淳一边画一边偷看毕雯珺,比起平时生人勿近的样子,睡着了的毕雯珺要可爱很多,耳机里流淌的音乐盖不住如擂鼓般的心跳声,黄新淳下定决心,悄悄在指尖上烙下一吻,然后轻轻印在毕雯珺的泪痣上。

 

“一天一起一年

像不像永远

我们在同一个屋檐下

写着属于我们未来是诗篇”

 

“在这温暖的房间

我于是慢慢发现

就算我们的爱有期限

不愿说再见”

 

毕雯珺醒来的时候先是揉了揉眼睛然后伸了个懒腰,黄新淳看着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醒了吗,猫先生。”

 

“嗯......你画好了吗,”毕雯珺用手撑着脸颊看着黄新淳即将完成的画,眼前一亮:“这是......海?”

 

“嗯,我要是说这是根据你的歌声给我的灵感......会不会很肉麻,哈哈。”黄新淳捏着画的两个角把画展示给毕雯珺看,顺便用画遮住了自己微红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笑着看着毕雯珺:“只有黄色和蓝色的颜料能用,我尽力了,不许嫌弃我。”

 

“那底下的是什么?”

“你猜?”

 

黄新淳把画放下来一点看了一眼,一脸得意地看着毕雯珺,那个表情仿佛笃定了毕雯珺猜不出来似的。

 

“螃蟹!”

“不是。”

“鱼!”

“不是。”

“珊瑚!”

“......你故意的吧。”

“海绵宝宝。”

“......海绵宝宝这是被碎尸了吗你的歌声真有杀伤力。”

“派大星的亲戚——开玩笑的,是星星吗。”

 

“嗯,是银河。”

 

在深海流淌的银河。

 

这下反倒是毕雯珺开始不好意思了。

 

两人一手撑着脑袋一手给画扇风好让它快干,耳机里播着摇滚,黄新淳忍不住跟着音乐在那晃,被毕雯珺嫌弃地按了下肩膀让人冷静下来。

 

“你怎么画画能画到嘴上......?”毕雯珺还在给画扇风的手一拐,蹭了下黄新淳的唇瓣,意识到是因为什么而会在嘴唇上留下颜料的黄新淳顿时脸红得像个苹果:“我不小心的!你也小心一点不知道会不会蹭到身上......”黄新淳越说越心虚,干脆闭了嘴继续晾那幅画,对面的毕雯珺看起来却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等到画面干透了黄新淳被毕雯珺压着要在画上签字画押,黄新淳下意识地拒绝:“不行,我的字好丑。”“那有啥我签名都是写毕WJ的!”“你不要脸我还要呢!”“你说谁不要脸?”“我错了我写。”

 

没办法,敌不过恶势力的黄新淳在画的背后画了一只小猴子:“这样行了吧,认识我的人都会知道这是我!”

 

“我怎么知道谁认识你啊,我看这个学校就没几个人认识你。”毕雯珺说完以后察觉到黄新淳有那么一瞬间的不对劲,但是很快又被他笑着掩盖过去:“你不是认识我吗!!你肯定是没仔细找,肯定有人认识我的。”

 

黄新淳在那只小猴子旁边补了个MONKEY,然后把画拍在了毕雯珺身上:“爷赏你的,感恩戴德地收着吧!”

 

 

8

 

最近又有传言说四楼的美术室闹鬼,明明不应该有人在里面的,但是却时不时传出有人说话的声音,从窗户的缝隙往里面看却又什么都看不到。

 

毕雯珺和黄新淳看着毕雯珺的手机在偷笑,彼时两人躲在美术室的窗帘后面分享着一副耳机看着学校论坛里越来越夸张的言论。加上之前那些发生在高三的恶作剧,朱正廷后来也只是和毕雯珺说说不定只是学长们在贼喊捉贼,越传越邪乎。

 

自从学长当众念了道歉信以后就再也没有找过毕雯珺的麻烦,虽然走在路上还是时不时会被冷眼相待,可是总比之前的情况要好。而且最近黄新淳也经常在学校呆着,只要毕雯珺去美术室就总能逮到他。

 

本来经常和范丞丞一起来高二找人的黄明昊最近总是单独来班里找朱正廷,虽然借口是这么说的,倒是总在朱正廷身边把目光落在毕雯珺身上,却在毕雯珺抬头的时候装作没事人一样迅速撇开视线。

 

毕雯珺虽然感觉奇怪,可是还是没有说什么。黄明昊的性格他看不懂,有时候可爱又嘴甜,有时候冷静理性又疏离。既会一口一个雯珺哥缠着他录无聊的小视频,也会像现在这样双手抱臂,冷着脸把他堵在走廊里。

 

 

9

 

“学长,我能问你最近和谁呆在一起吗。”

 

毕雯珺感觉到了黄明昊的敌意,虽然觉得莫名其妙又窝火可是毕竟算是朋友一直在照顾的弟弟,也不好发作,只好简短回答道:“朋友。”

 

“哈?什么朋友,那个黄新淳吗?”黄明昊冷笑了一声,毕雯珺不懂为什么黄明昊似乎对黄新淳总是抱有着敌意:“是啊,怎么了吗。”

 

“毕雯珺。”黄明昊瞪了毕雯珺一眼,毕雯珺似乎看见他眼眶红了一圈,是愤怒和悲伤两种情绪混在一起。

“到底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你那个所谓的朋友到底是什么人?顶替别人的身份姓名不要太过分了吧!”

 

毕雯珺感觉到黄明昊不是在开玩笑,他淡淡地看着面前这个扯着自己衣领的男孩子,比起反驳和对峙,他更想去安慰他,可是要安慰什么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毕雯珺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梦境当中。

 

“我看过他的校卡,姓名和照片确实是他本人,但是没看到班级和其他信息。”

“外貌我和你描述过。”

“他有给我画了一幅画,背后的署名是一只小猴子,还写了MONKEY,我夹在了书里面可以给你看。”

 

毕雯珺蹲下来和把脸埋进双臂里的男孩保持在一个高度,黄明昊很安静地蹲在那里,仿佛刚刚强硬地质问毕雯珺的不是他一样,半晌,在毕雯珺都拿好纸巾要给黄明昊擦眼泪了,才发现这人虽然眼眶红了但是根本没哭,只是声音有点闷闷地传了出来:

 

“黄新淳,是我哥哥,他确实是个美术生。”

“但是他早就不在了。”

“......从天台上被人推了下来。”

 

 

10

 

最后毕雯珺怎么回到家的也不知道,黄明昊和他说的话里信息量太大,他和黄新淳之间的所有回忆在脑海里不断轮播,回到家以后他翻了好久却没找到那张本应该夹在书里的画。他再次想起之前黄明昊对他说的那番意有所指的话,而现在,黄新淳本应该留下的最后客观证据也被抹消得一干二净。

 

日子又回到了之前那样,黄新淳再一次从毕雯珺的世界消失得干干净净,比起黄明昊,反而毕雯珺更加失落,朱正廷实在看不下去朋友这么魂不守舍的样子,好几次劝他不如在家休息都被毕雯珺摆摆手说没事不用管他就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天台依旧被锁着,毕雯珺放学了还是会去画室看看会不会遇见黄新淳,黄明昊偶尔会和他一起等,但是更多的时候还是毕雯珺一个人坐在画室直到太阳下山。

 

11月20,深秋的空气开始冰凉,毕雯珺插着耳机趴在桌子上写完了最后一道习题,最后一缕斜阳照进墨色的瞳在眼底染了一片温柔。毕雯珺盯着面前的空气,低语道:“明天是我的生日了,你是不是应该出现一下,不然也太不给我面子了,你要是不出现,明年你生日的时候我也不理你了。”

 

空荡荡的美术室里没有人回应,毕雯珺勾着嘴角笑了笑,继续说道:“我还知道上次你给我画画的时候偷亲我了,我还是回家了才发现你还把颜料蹭我脸上了,我洗了好久才洗掉,你要不要负一下责任啊黄新淳。”

 

“诶,黄新淳。”毕雯珺换了个姿势枕着自己的手臂喃喃道:“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毕雯珺做了个梦,梦里梦到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上一秒他和黄新淳被不认识的人追杀,下一秒两人又很休闲地逛着商业街,黄新淳拉着他的衣袖说想吃海底捞了,带上黄明昊和范丞丞还有朱正廷,吃完以后范丞丞说没吃饱于是一群人又跑去买了好多零食,说晚上要看电影;画面一转,黄新淳在他面前笑着,喊他雯珺,毕雯珺发现自己动不了,看着黄新淳一脸难过的样子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很轻的吻,然后和他说再见,说对不起,距离好近,毕雯珺看到了黄新淳鼻尖的痣,和颤抖的睫毛,还有紧闭的双眼,然后下一秒他看到黄新淳从天台上往下坠,他看不清是谁推的他,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捏紧,窒得他喘不过气。

 

毕雯珺彻夜未归这件事把朱正廷等人吓了一跳,表面上和毕雯珺家里人说了是在朱正廷家里庆祝生日不回家,然后几个人连忙出门找人。第二天天没亮几个人冒着被保安揍的风险爬墙进了学校,终于在四楼的美术室找到了在温柔的晨光笼罩下睡得很熟的毕雯珺。

 

毕雯珺被朱正廷暴力晃醒的时候只觉得半个身子没了知觉——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晚上血液不流畅压的。对上几个好朋友的担忧的视线毕雯珺揉了揉眼睛表示自己还挺好的。

 

“你真的没事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是被哪个狂热的追求者绑架了吗?有没有受伤?”

 

毕雯珺一脸莫名其妙,除了做了不好的梦以外真的没有什么,结果还没缓过来便被朱正廷押着去了洗手间。

 

“你自己看。”

 

厕所的镜子有些斑驳的水迹,常年照得不太清晰,但是只要你不是用来化妆这种细致的活还是可以用的,例如现在,毕雯珺就从自己的脸上很清楚的看到了几个大字——生日快乐,我喜欢你。

 

 

一年多后,Y大。

 

音乐学院的风云新生毕雯珺在入学第一天路过隔壁美院的时候被一个身高相仿的棕发帅哥从背后跳起来蒙住了双眼,温热的气息洒在耳畔:“喂毕雯珺,那你喜不喜欢我啊!”

 

END

【鬼知道我在写什么对不起拉低了告辞了】


下一棒: @养一只小狐狸 

热度(212)

  1. 共6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厌城 | Powered by LOFTER